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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礼堂怎么老是写不足字数
 
其一 血肉之食
 
李元吉后来偶尔会想起早逝的三哥李玄霸。其实三哥和二哥是窦皇后一起生的,长得也像,可是所有孩子里还是只有二哥分走父母的全部宠爱。
二哥三哥从娘胎里都带了点先天不足,从小多病,但是随着年岁渐长,二哥身体一天天见好,长成了矫捷的少年,三哥却在十六岁的时候一命呜呼。
李元吉想,三哥一定是叫二哥吃了,二哥消化了双生兄弟的血肉,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一个人占两条命,难怪武运强势、所向无敌。
于是李元吉在夜里做了梦:二哥饕餮不够,总有一日也要吃了自己、吃了大哥,甚至……吃了父亲。
梦里二哥刚刚咬断大哥的脖子,漂亮的脸上尽是血污。正滴落红色液体的睫羽盈盈一颤,接着二哥朝他打招呼,张开嘴露出还挂着至亲骨髓的尖牙——
“四郎?你先等我把大哥吃掉再说。”
李元吉被吓醒了,连夜屁滚尿流地跑去东宫,拍李建成宫门的时候手都在抖,生怕背后突然蹿出一个梦里的二哥把自己吃完连骨头都不剩。
“大哥,我们得把二哥杀了!”
 
其二 逆鳞
 
李世民在脖颈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道疤,除非特别靠近,一般看不出来。但是他有时不经意间触及到狭长凹凸的不平新肉,就仿佛有人大庭广众之下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一样的羞恨。
这是六月四日时,李元吉留给他的“礼物”。
从小李世民就厌恶这个弟弟,当然不止因彼此性格不和(他一贯看不上连姿态都不会做的人),也因为母亲在生下这个样貌丑陋的幼子后心情沉郁了颇久,在母亲身边长大的他当然只跟着母亲对李元吉百般挑剔、千种嫌弃。
 
李世民摸着喉咙狼狈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李元吉已经被尉迟敬德杀了。他大口呼吸着空气咳嗽,刚才在临湖殿外射杀血亲的快感全然被自己差点死在李元吉手里的恼愤取代。
“你别动手!我要亲自砍他的头!”李世民声音沙哑地朝尉迟敬德的方向喊。大脑充血的眩晕感还没有退去,不过略微回归的理智已经让他考虑把兄弟的脑袋都挂在玄武门外了,既能泄他心头之愤,也能以最省力的方法让东宫和齐王府人马放弃无谓之争。
然后尉迟敬德在扶李世民上马的时候递给他一块刚刚从衣角上撕下的长布条,指了指他的颈侧。
直到李世民不明所以地摸到一把温热粘腻,被怒火阻断的痛觉才突然被唤起。李元吉试图用他自己的弓勒断他的脖子,弓弦切开皮肤,大量粗糙的尘土沙石甚至在他挣扎时已然深深扎入伤口之中。
李世民自认不是不能忍耐之人,可在碰到那一片模糊血肉以后,还是在惊怒交加之下全无形象地痛呼出声,是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至极的嘶吼。
 
尽管后来用药不少,这道疤还是留了下来,时不时提醒李世民,从来被他视作养料与垫脚石的兄弟,临死一搏却给了他怎样的教训和耻辱。那时他在窒息中视线一片朦胧,可李元吉其貌不扬的丑脸上表情是何等兴奋,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李世民当然要百倍奉还。
他听从朝臣改葬兄弟的谏议,但是给了李元吉最偏远的封地和最丑恶的谥号。他更进一步霸占了四弟的遗孀,甚至使她为自己诞育子嗣。巢剌王妃固然美丽动人,不过他却是喜欢让这个女人一边舔咬自己颈侧的疤痕,一边在自己身下承欢。
“你的这个孩子,等他再长大一些,就出继给元吉为嗣吧。”他在巢王妃面前故作亲昵地称呼李元吉的名,一派温柔软语。
正被他握着手抚过堪称他逆鳞处的细嫩指尖恐惧地颤抖起来。
 
其三 谁将■■劝回笼子
 
给李世民处理伤口的时候长孙无忌不可避免地手抖了。 其实他和李世民相识日久,自然了解他这位妹夫从小就是不安分,也习惯了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做一些上药裹纱布之类的后续处理,按说手早该稳得跟给自己穿衣脱衣一样了,但是这次他还是忍不住手抖了。 李世民当即发出了一声完全不动听的嚎叫,长孙无忌不想形容得太粗鲁,但是这的确是堪比杀猪的叫声。 下一刻他的手腕便被红着眼喘气的妹夫一把捏住,力道之大让长孙无忌也要忍不住喊起痛来,他试图说点什么让李世民放松,却在对上李世民的目光后一下忘了开口。他从没见过那张脸上有如此可怖的神情,即便是七年前刘文静被杀的消息传来,那张脸上本来堪称标致的五官也不会比现在更扭曲。 “二郎,你先松手,当下要先去面见陛下……”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管你到底怎么受的伤,心里有多不痛快,也都立刻换了衣服,去处理最大的大事!” 李世民处于盛怒之中,以至于长孙无忌能感受到他正努力控制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而发出的颤抖,然而他手上的力度甚至更加大了些,长孙无忌几乎怀疑自己的腕骨就要叫他这个处在失控边缘的朋友直接捏碎了——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这么多年都可忍,就忍不得这一时吗?迟则生变,难道真的要耗费时间在此处,等变故丛生以后再行追悔?” 长孙无忌吼道,全身不知道何处爆发出的力气一下从李世民的桎梏中挣开了一只手。他也注意到,在他们的纠缠中,李世民本来已经止血的颈侧再度淌下汩汩鲜红。 或许是疼痛终于让李世民寻回了理智,他大梦初醒一般松开了扔死扣着长孙无忌的另一只手,闭上眼平复了片刻粗重的喘息。长孙无忌顾不上腕间依然一阵阵的剧痛,赶紧拿起药粉撒向李世民的颈间。 “……会留疤吗?”帮李世民做包扎的时候,前者问得咬牙切齿。 长孙无忌没有作声,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怎么高明。李世民受过的伤远比他多得多,心中本就清清楚楚,这样深且一团糟的伤口,总归是会留下属于它的痕迹的。 “那就是会了。”李世民睁开了眼,还没有恢复的嗓音里恨意喷薄而出:“李元吉竟然敢……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个什么东西!” “把东宫和齐王府的人全杀了!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李世民一边让长孙无忌帮他更衣一边吐出极尽恶毒的咒骂,不过长孙无忌基本从最开始的焦急中解放了。他知道李世民已经重新让理智占据了上风,至于他嘴上说什么,那也就是必要的发泄罢了。 倒是一进门就听到秦王扬言要尽灭东宫和齐王两府的尉迟敬德吓了一跳,赶紧陈以情势利弊,言道只宜多加安抚,不可妄加滥杀。长孙无忌频频朝他使眼色,然而高大的武士却丝毫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李世民骂骂咧咧够了,终于收拾出一副与往日无异的雍容模样要往李渊被“请往”的大殿中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东宫和齐王府的处理按先前就商定好的来。” 长孙无忌长吁一口气,目送幼年相识的知交离开,一颗心终于放下。作为与李世民最亲近的人之一,他当然曾好几次直面其本性中的暴戾狂躁,好在李世民基本还是以和蔼可亲的姿态示人,他只需要在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笼而出时努力把它劝回去即可。 不过…… 长孙无忌终于有时间打量自己已经开始青紫发肿的手腕,痛得不住倒抽凉气。 要摁住那种不安分事物的难度似乎越来越大了,他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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