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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塑李二,
 
 
李渊怀疑,他曾经最喜爱的次子不是他的儿子了。
 
这种感觉是一瞬间来临的,而他却无比笃信自己这说出来都显得荒谬的直觉。一种刻于血缘中的纽带曾将他们紧密联系,如今这纽带依然健在,李渊却已经不能探知,在二郎身体中流淌的是否依然是他所熟悉的血液。
一开始的异常是在李世民征讨薛仁杲后发生的。那日秦王是依例入宫,归还调兵所用的鱼符,全程举止有度,进退得当,还未及冠的少年甚至有心朝身为父亲的自己卖乖。因新获大胜,李渊心情甚好,当然不拒绝承欢膝下的享受。可在儿子与往日无异的撒娇行为里,李渊已经不自觉地产生违和感,尽管李世民好像进行了相当的努力,这幅表演父慈子孝姿态的皮囊却终究难与其皮下的内容彻底贴合。
李渊心中恶感顿生,没过几日就把一向得他青眼又新立战功的次子外调,出镇长春宫,无诏不得返回。
将启程时李世民又特意来见了他一面,说自己从小不曾远离,如今悲不自胜。李渊看着儿子欷歔欲泣的脸并非没有不忍,而那种如芒在背的异样感丝毫没有减弱,他强撑着和颜悦色说了一串父子君臣家国的勉励之语,心里却只想着怎么让李世民赶快滚得越远越好。
异常真的是自平定薛秦起吗?自秦王镇守长春宫,李渊就不断地梦到晋阳起兵的前夜,那时只有二郎与他日夜谋划,催促他时不再来早作决断。终于李渊拉住次子的手,告诉他一再隐忍不发的原因:“顾尔兄弟未集。”
他与李世民四目相接,看到一双貌似清澈有神的眼睛,又有如无尽深渊,仿佛只需看一眼,便可将观者拖入万劫不复。
李渊难以理解、更难以回忆那样的眼神。
 
所以在接到刘文静意图谋反的奏报时,李渊几乎是狂喜的。他想,二郎就是被刘文静带坏了,只要我杀了刘文静,二郎自然还是二郎。
他拒绝了各司官员、也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求情,以雷霆之势处死刘文静,接着便派李世民总领关东军事,征讨刘武周。他与阔别日久的秦王在长春宫相见,这一次他就感觉好了不少,二郎似乎又是那个可靠且体贴的儿子了。
等李渊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几度后悔起来,不该让李世民如此频繁地领兵。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二郎每在外久一点,就会变得更令他陌生。温驯和孝的表面下,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地将要流出。
他难以无视李世民长年累积的声望同与日隆重的勋绩,封赏在不情不愿中流向秦王府邸。这么做的时候李渊的确怀有侥幸,他想自己用这些去填补某种虚空,待其餮足后,二郎还是会……
不会是了,尚存的理智提醒着大唐的皇帝。那不是他的儿子,可又会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他试着把这种无由的想法赶出脑海,依然在第二日裴寂问起自己为何神色憔悴时说漏了嘴:“二郎……非复我昔日子也。”
李渊不是没有试过狠下心,分明也有数次机会与借口,可不是突厥巧合般的进犯,就是李世民对以朦胧泪眼,勾起李渊心中恻隐,叫他几乎要朝着阶前免冠请罪的“二郎”怒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把二郎藏到哪里去了?
 
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付出了代价。
李世民步入殿中时眼中犹有泪珠滚落,李渊却在那张蹙眉悲泣的脸上看出扭曲的笑意。他的“二郎”趴在他的胸口号哭,哭声中只有目的悉数得逞的喜悦,在炽明天光中大肆庆祝着血亲的死亡。
李渊不再怀疑自己曾经好似疯狂的认知。他清楚地明白,今天他失去的不仅是两个儿子。
现在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也不过是一团变作二郎模样的血肉。“他”好像在小声啜泣着,要把自己也拉入深渊,到建成和元吉的一处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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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愁不乐,愿作姐挂件。
出入擐姐臂,蹀座姐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