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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黑的黑历史之二,依然不建议观看,搬过来是因为我发现手里只有这一篇恺源还存着……
 
“那个……”乌鸦拍了一下源稚生的肩,“少主,加图索家的少主又来电话了,他说他的婚期定下了,在半个月以后,希望您可以参加。”
“哦?”源稚生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怒吼“这个神经病是要怎样”的冲动,“我不是在日本就答应他了么,他在催什么啊?”
“哦,他的意思是,他会带着新娘一起到这边玩一阵子……少主?”乌鸦看着源稚生愈发难看的脸色,识趣地闭嘴。
源稚生没理他,点了一根烟走到外面去了。
他等烟抽完了,吹了一会儿海风,虽然是夏天但依然有些冷,他抱紧了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了手机。
液晶屏上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映着莹蓝色的光芒,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摁在屏幕上,最后他接通了电话。
“喂?”那头有些吵,大概是在办聚会,“你稍等一下,我到外面去。”
源稚生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没有一个不爽就把电话挂断或者把手机摔出去,“哦。”
等到声音都远了,那头的人才继续开口,“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少主你要好好准备准备尽尽地主之谊啊。”
“恺撒你不用嘲讽我,”源稚生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现在我不在日本,尽不了什么地主之谊,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新娘抹、防、晒、油!”
“现在可是你在嘲讽我。”恺撒有些无辜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到?”
“四天以后吧。”
“然后你会不会走之前就顺便把我也接走上波涛菲诺参加你的婚礼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呀。”恺撒慢慢地说,声音里透着笑意。”就这样吧。”
“好。还有……新婚愉快。”源稚生说。
恺撒的笑声传了过来,”你以后可有的是机会跟我说,不过还是谢谢。再见。”
“再见。”源稚生说完保持了打电话的姿势,而电话那边其实已经挂断很久了。
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那种感觉从他听说恺撒要结婚了就开始了,不过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哪家的姑娘倒了八辈子血霉要跟这么个神经病结婚”,所以没怎么注意自己心里细微的跳动。
当然,他还要感谢自己一贯的云淡风轻让他不至于把那句吐槽吐的很犀利的话说出口。
他到底在不是滋味个什么劲儿啊?难道是跟恺撒认识久了他也变神经病了么?
他摇着头笑了一下,从身上又摸出一根烟点燃,烟头明明灭灭像是心跳。而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想不要想,想了就会明白,明白了就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是滋味。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想知道这个原因。
 
恺撒果然在四天后到达了法国,他发短信给源稚生,源稚生回了个鄙视的表情给他,意思是“你还指望我接你啊”“你想多了吧”“要来就自己来”之类的。 源稚生看见诺诺觉得好像看见了绘梨衣。但下一秒他看着诺诺十分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幅”我是大姐我罩你”的表情,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恺撒初见他时那老大哥般的牛逼,于是生出一种幻灭的感觉——被这漂亮姑娘骗了!果然是神经病和神经病搭配吧! 然后源稚生坐的跟恺撒保持了点距离,当电灯泡他才不乐意,到时候又被吐槽就不好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诺诺暗红色的头发上,源稚生忽然想起诺诺看上去其实有点像绘梨衣。说实话,如果是绘梨衣要嫁给恺撒……他会疯掉的。 可是绘梨衣已经死了,他等不到看着绘梨衣嫁人了。 那边诺诺招着手要他给她抹防晒油,暗红色的头发一跳一跳的,源稚生再次开始思考自己怎么会把这么个气质完全跟绘梨衣搭不上边的姑娘看成绘梨衣。 恺撒含着笑看诺诺抓着源稚生胡闹,完全无视源稚生求救的眼神,于是得到源稚生的吐槽:“你现在眼里的温柔能淹死牛啊!” 恺撒继续笑着不说话,源稚生在诺诺挑防晒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那个小山村就好了。源稚生突然想。这样弟弟就不会离开了。 可是这样你就见不到恺撒了啊。他对自己说。如果早点遇到恺撒也不错吧。 如果早点遇到恺撒……他才想到就觉得好笑,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就好像哪有那么多无可替代。源稚生想着心里突然一跳,显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在法国一闲下来就难免会想些旧事,久而久之源稚生竟然养成了每晚不抽根烟回想一些不能忘记的事就不能睡着——那个谁告诉他楚子航也有这种习惯,啊对,路明非告诉他的。 路明非跟他说完就笑得一脸贼贼的,“师兄啊这说明你老了啊而且你脸上都写着心事沉重这几个字啊。” “你也一样心事沉重啊虽然没写在脸上,你敢说你想通了么?”源稚生一直都知道路明非暗恋恺撒未婚妻这档子事,不过他聪明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源稚生叼着烟站在沙滩上,海水涨起来漫过他的脚踝,然后又退去。月光细细地打在他脸上,衬的那张脸愈发的柔和。 他在想他今天那个吓了他自己一跳的想法,安静下来后越想越有道理。比如他觉得自己缺少父爱,政宗先生就代替父亲让他感受到父爱;再比如他曾经一度认为他一辈子都会好好地爱着源稚女,可是一下子绘梨衣就取代了源稚女位置。 所以这是对的。 “你在想什么?”身后骚包的意大利男人的声音响起。 “在想宇宙有没有尽头。”源稚生面无表情地说了个谎。 恺撒一头金发在月光下更加耀眼,”那么思考结果如何?”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源稚生没好气地回答,这其实是他看中国的综艺节目学来的。 他后来再想他怎么会突然说那个谎,或许是因为,他忽然想到恺撒其实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神经病? 他踩着沙子往回走,恺撒喊住他,“你去哪?今晚月光很美啊。”他苦笑了一下,看月光也不是跟我啊。等等,他为什么会想到这种酸不溜秋的话?源稚生默默皱眉,“我回去查查看神经病会不会传染!” “……” 源稚生回头看了一眼恺撒吃瘪的样子,咧开嘴笑的很开心。
 
几天以后源稚生和恺撒诺诺飞往波涛菲诺。飞机上源稚生偏着头打量恺撒的确英俊潇洒的侧脸,再次想到了那个“恺撒也不是无可替代”的奇怪想法。 恺撒于他而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自己老是要想到他。如果这种感情称得上喜欢的话……那还真是见鬼了。 源稚生自动忽视掉了“吐槽吐出来的感情”这样的搞笑原因。 更何况人家都已经请你参加他的婚礼了,你喜欢又怎样?源稚生伸手捂住了眼睛,他这一生总是差了些运气,老跟最好的东西擦肩而过。 他仔细回想他和恺撒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初见的时候恺撒拍着他的肩膀嫌他抽女人烟;吃过一顿饭恺撒就跟他交换了人生理想;在玩具店喝了杯咖啡他就得到了恺撒的友谊,还附带着“情比金坚”这种形容词;而恺撒在水底……他承认他那时候意志那么坚定就是突然害怕恺撒死了再也看不到他。 他习惯了恺撒拍他的肩膀,接受了恺撒满身都是的香水味,甚至他放弃了“柔和七星”开始抽雪茄。 真的没有什么是无可替代。源稚生无声冷笑,被捂住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恺撒转头看着源稚生难得显露的脆弱一面,抬起手做了个伸手的动作,似乎是想把源稚生的手拉开,但他看了一会儿又把手放下,默默转回了头。
 
 
在波涛菲诺源稚生由帕西带着无所事事了将近一周,整个连恺撒的人影都没看到。 要结婚的男人哟。源稚生这么感慨,结果当晚恺撒就说要约他喝酒。 “准备好了?”源稚生喝着酒问的漫不经心。 “其实我还是有点紧张。”恺撒说,“第一次嘛。” 源稚生做了个惊奇的表情,“你还会紧张?” “我还特意去看过心理医生来着。”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啊。怎么今晚有时间来陪我吃饭?” 恺撒说得理所应当:“诺诺她又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源稚生默默腹诽合着你这是没人陪就来找我了啊?“所以你就来找我度过漫漫长夜了?” “我从不会这么无聊,一般这种晚上我就开香槟party了。”恺撒摆摆手,“我是来问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个伴郎什么的。” “好啊。”源稚生喝完了杯子里的酒,透过杯子去看恺撒蓝色的眼睛。“嗯?我都答应了你还不去开party?” “开什么玩笑呐源君,男人们就该在这时候叙旧啊。”恺撒带着满脸“party算什么我就是来陪你喝酒的”的表情揽着源稚生的肩膀。 源稚生无奈扶额,心里有点小高兴。 那天晚上源稚生趁着醉意,突然无声地用力抱紧了恺撒,酒精的味道让人的思维一片混乱,所以他记不清恺撒是不是低头点过了他的嘴唇。
 
至于之后,婚礼顺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源稚生完成了伴郎的任务早早地退到了角落里——他从来都不擅长去应付这种交际场面,在日本时就是如此。他站的很远默默地看恺撒挽着诺诺在人群中穿过带起一片笑语,高脚杯中陈酿的红酒折射着明亮的灯光。 “新婚快乐。”源稚生低声说,然后对恺撒的背影举杯,眼睛里的温度慢慢地冷了下去。 没什么好遗憾的。 他源稚生作为一只象龟,一生之中拼尽全力也就只能做到咬开铁丝网爬向自己的水坑。至于再爬到另一个人身边,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 更何况他和恺撒连表白都没有,哪里谈得上失去他就痛彻心扉。 无可替代?那就更扯了。 源稚生转身往外走,背影修长挺拔,觥筹交错里透出了几许孤单的意味。 恺撒突然扭头看着源稚生离开的方向,蓝色的瞳孔里遗憾一闪而过。
 
 
“恺撒你给我够了!老是往这里跑你烦不烦呐!”源稚生大吼一声把狠狠摁下挂机键,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终于安静了,除了外面的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源稚生深呼吸着平复刚才失控的情绪,一边开始思考情况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好像一开始结了婚的意大利男人三天两头打电话来然后会在十二小时之内出现在法国,美其名曰度假,带着陈酿的红酒,和源稚生在海滩上晒着太阳或者看着月亮对饮。期间不乏感慨人生的话题,喝high了还会互吹红酒瓶。 那个时候恺撒离源稚生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大概恺撒早就看出来自己对他感情特殊? 可是当他们不喝酒了他们就隔的很远,恺撒跟他说着话十句话里九句不离诺诺。源稚生也尝试过抱着祝福的心态去听,可是听久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堵。所以他越来越烦越来越怕,躲着恺撒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有人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但不管从先后或者是否被爱的角度来看,他都是个第三者。 想到这里源稚生心里就一阵想骂人却骂不出的感觉。 “恺撒。”他默念这个名字,暗想这个家伙结了婚都这么烦,愈发地后悔当初没把他打进水泥桩。
 
手机的提示铃声再次响起,源稚生瞥了一眼来电人姓名,动都没动一下。 过了一会铃声停下,安静了不超过三秒又再度响起。 源稚生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居然又接了电话。 “源稚生。”那头恺撒的声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和沉重的雨声交杂在一起竟透出了几分深情。 等等……雨声?“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我家门外。” “我喜欢聪明的人。”恺撒说,“我在外面淋了很久了,你都不打算让我进去喝个茶什么的,你们日本人不是最在意这个了么?” 源稚生皱起修长的眉,“你有病啊就这么让雨淋着不会敲门啊?”说着他起身去开门。 “可是你挂我电话嘛。”恺撒的语气颇是委屈。 源稚生本来觉得恺撒一定不会在雨里淋着,所以他开门的时候看着那个一身湿透的毛茸茸的意大利男人还是比较震惊的。 “雷雨天气里打电话容易遭雷劈啊。”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举起伞走进雨里。 这种韩剧式的狗血感是怎么回事?源稚生默默吐槽。 “你生气了?” 真的往韩剧的方向发展了,“没有,我生气做什么?” 恺撒笑的意味深长,“源稚生。” “嗯?” “你说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几个人像我们两个一样?” 源稚生愣了一下,”我觉得……” 他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意大利人淋过雨却依然温暖的手臂拥住了他。 一个深情的吻,他近乎被温柔吞没。
“恺撒,你到底……”源稚生说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问“你到底爱不爱我”这种看似自作多情其实也自作多情的问题么? 恺撒看着他语气轻松,“我……你。” 雨声太大了,源稚生没听清中间的那个字。 不过这也不重要,就在刚才恺撒吻他的那个瞬间,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的一生太短,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在一生之中遇到像恺撒这样的人呢?所以他们彼此间,就是无可替代的啊。 源稚生悄悄勾了一下嘴角。 END
 
一生微光关于项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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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愁不乐,愿作姐挂件。
出入擐姐臂,蹀座姐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