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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附会,地月混杂,参考资料无
 
这是吉尔伽美什统治两河的第一百二十年,他早就驱逐了众神,也修好了城墙,还参透生死,每天只管端坐高处,处理杂事。他心知肚明下方做着事务陈述的垂垂老者心中腹诽自己就是永当风华正茂也不过是沾了神血的光,总有一日你也会比我更老。不过至于这有一日究竟是哪一日,就实在叫他难以回答。近年来他获得预示的能力依旧如年轻时一样只得朦胧的梦境,他想要看到自己须发尽白的样子,睡梦间却频繁地温故起少年事,极尽声色与享乐,除却将古伽兰那的一条腿扔到女神脸上的恩奇都,自然也还有那妄为的女神。于是王反过来想到,或许开始忆起往事正是他将要衰老的预兆。
 
不过伊什塔尔的到来比他搞清楚梦境的含义要稍早一些。吉尔伽美什在看到身为乌鲁克守护者的女神毫无预兆地降临时,才在电光火石间理解含蓄不清的预示。女神以如坐在天之舟上一样的惬意霸占了他的寝榻,带着一贯惹人厌的好整以暇。
只是吉尔伽美什也不再是与她处处针锋相对的年龄,姑且搁置了自己的床榻被他人侵占的不悦:“难怪最近本王迷蒙间会做起噩梦来,原来是你要来啊。”
“既然知道,你应该早就让全城的人民都为我献上鲜花与浆果,而不是让我在深夜的空荡宫殿中一通好等。”伊什塔尔毫不客气,就顺着吉尔伽美什的话头,得寸进尺是她向来所长。
“你什么时候在乌鲁克有这等待遇了?本王怎么不记得。”
“乌鲁克本就是我的城市,”女神以主人的慵懒姿态横卧在榻上,不可谓不魅惑娇娆,“你才是叛逆者。”
“你的城市?”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发出反问,在与伊什塔尔对视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撇开视线,紧接着发出如青年时期的、洪亮而恶意的对女神的嘲笑:“本王早在多年以前就将诸神放逐,你亦不例外。又哪里来的资格批判本王。”
“你……!”
伊什塔尔被噎了一下,几乎一瞬间就从床上暴起,一把扯住了王戴在颈间的繁复饰物。她的突然发难不过一眨眼,吉尔伽美什也应对不及,只得就着女神可怕的手劲被拉近后又被一把摁倒在床上。他还不想失去自己的头颅。如果明日的太阳升起时乌鲁克城内遍传王因被自己的金饰勒断了脖子而死,他哪怕是到了冥界也会因为自己的死法羞愤得再死上好几回,直到自己的灵魂能直接消失在生命之海里。
转换了位置后伊什塔尔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她露出得意的眼神松开咬紧的脸颊线条,又变得游刃有余起来。毕竟当她骑在男人身上时是不可能不适应的。吉尔伽美什在心中暗暗揶揄,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因天之女主人纤纤的手指正在缓慢地摩挲他的侧脸,他一向自得于英俊的样貌,所以绝不愿因伊什塔尔一时的心血来潮而破相。
不过事实上女神在此刻还是温柔的,她甚至以一种介乎于母亲看孩子与少女看情人之间的眼神盯了吉尔伽美什好一会儿。紧接着她的手指来到乌鲁克王的眼角,描了描并不存在的皱纹,轻飘飘却笃定地说:“你老了。”
如她这样的思维总是会轻易令大部分人难以跟上跳跃的节奏,不过吉尔伽美什并非这些凡夫中的一员,他以大笑作为对女神突然喟叹的回答。多年不曾如此开怀的乌鲁克王仰面朝天地笑得止不住地颤抖,需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平息好半天,才能重新把气喘匀。他抬起眼睛看向伊什塔尔与自己相似的红瞳,在夜色里暗涌着未可名状的躁动与挑衅。
吉尔伽美什拉动嘴角,将这不敬全盘接收:“笑话,本王又怎么会老!伊什塔尔啊,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如当年一样愚蠢。”
“你也如当年一样俊美啊,就像那时我在野外的泉水旁见到你,于是便倾心与你。”女神难得没有勃然作色,还故作姿态地追怀了一番往事,“可纵然如此,你却还是老了,如一头守着自己领地的暮年头狮。我愚蠢的表亲,凡人总是会老的,哪怕你蒙我们血统的庇护容颜不改,你的心却比被幼发拉底河冲刷的岩石纹路更多。”
“看来神力衰竭的体验倒也不是多难过啊,你胡言乱语的功夫比往昔更甚。”吉尔伽美什收敛了神色,直直地与伊什塔尔对视。尽管他处于下位,气势上却从未有落后于人的时刻。
女神的手慢慢下移,攀住吉尔伽美什的脖子,同时俯下身来,柔软的胸部靠着后者磨蹭。他们有一半的身体严丝密合地贴在一起,如同交尾的蛇纠缠不放。如果忽略他们视线交汇中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堪称是吉尔伽美什刚执政的时期、他的神官们做梦都希望见到的场景。乌鲁克王与金星女神滚在一起,他们的交合象征着未来的风调雨顺与作物丰收——也许祭司们还会将他们臆想中媾和的过程画成壁画,以赞美王的英明与女神的美丽。
可惜吉尔伽美什刚才的一番嘲讽是实打实戳到了伊什塔尔的痛处,令她怒极反笑,且笑容粲然毫无美感:“尽管嘴硬吧,你到了我那无情的姐姐那里,也大还可以做一样的发言。”
“埃列什基伽勒如何?涅伽尔又如何?只要本王愿意,把他们两个都从冥界的宝座上拖下来,自己做那阴暗之地的主人,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哈!”女神发出夸张的笑声,“你自知凡人难逃一死的命运,难道还愿意重新接受被你舍弃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神性?这是比死于床榻还要难堪千百倍的耻辱吧!”
在女神的不断靠近下,她几乎就要与吉尔伽美什鼻尖贴着鼻尖了。两张美丽的脸堪称亲密相对,吉尔伽美什满是漠然,伊什塔尔的表情却因此慢慢扭曲,露出几分疯狂之色。
“当然,在此时,在乌鲁克,是我输了,诸神接受你的放逐,可这终究只是一时的,你要知道只有神明才是永恒……!此后的一千年、一万年!我会是腓尼基人的阿斯托瑞特、是希腊人的阿芙洛提忒、罗马人的朱诺与维纳斯、希伯来人的天后与圣母!”
“而你的城市会倒塌,苏美尔的文明会断绝,甚至你的功业也将成为难以解读的传说……至于你,吉尔伽美什,”女神贴近金发的王的耳侧,声音突然温柔如情人间的絮语,就如当年她温声软语向乌鲁克王求爱,可出口的却是最怨毒的诅咒:“你就在冥府里永远和你的泥人朋友相拥而泣吧,哦——不知道现在的埃列什基伽勒是否还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吉尔伽美什维持着一种对他而言近乎恭顺的姿态,听完了天之女主人一如既往狂暴又面积广阔的怒火。他甚至抬稍微抬起了头,也如伊什塔尔刚才的行动一样,在女神白皙脖子上的柔嫩肌肤边吹着气说话:“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长进,就敢直接闯进本王的寝宫。指望以死期来恫吓本王,难道还当本王是三岁的孩童么?”
女神一把推远靠在她耳边的男人,同时松开了手自榻上悠哉起身,仿佛刚才气急败坏的并不是她。天之舟已经飘然而至供主人驱乘,她在离开寝殿前最后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望了目送她离去的吉尔伽美什一眼。
“我当然不指望你还会如目睹恩奇都衰弱又死亡时一样泫然而泣……不过你的时代要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我们走着看。”
 
三日后,王因日夜操劳而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END
 
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我将永远铭记亲人感动的泪水现在我们在追逐多特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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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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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虎明朝将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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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愁不乐,愿作姐挂件。
出入擐姐臂,蹀座姐膝边。